“把人放到床上,大家都出去等!”进了王匡林的卧室,我指挥着众人将床铺挪到屋子的正中央,然后顺着床铺的四周摆放起了八根蜡烛八支香。摆放齐整之后,我对众人说道。
“出去吧,既然人都出院回来了,你们能信的就只剩下姜先生了!”王胖子见人还有些犹豫,急忙上前将他们往门外赶着。
等众人被赶出去,我将房门反锁。啪一声打开折扇,抽出一根扇骨挑起一张符纸,用手沾了朱砂就在符上写了个开。手一抖,符纸无火自燃。将燃烧的符纸从眼前掠过,我的双眼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压在王匡林身上的那块石碑了。
“蹬!”符纸燃尽成灰,我一跺脚将地板跺得一声响。手中扇骨挑起一张符纸,沾了朱砂在上边写了一个冀!
“一拜冀州第一坎!”随着咒声唱响,我手中的符纸腾一声窜起一道火苗。手一抖,火苗射在正北位置上的蜡烛上将其点燃。迈步上前,拈香点燃,我朝着北方拜了一拜。
“二拜九离到南阳!”如法炮制,将南方那支烛点上,我又上前点香参拜。
“三拜卯上震青州!”
“四拜酉兑过西凉!”
“五拜亥乾雍州地!”
“六拜巳巽徐州城!”
“七拜申坤荆州界!”
“八拜寅艮兖州行!”
“行坛弟子在中宫,开坛,起咒,破法!”八卦尽拜,我拔出八枚扇骨一抖手投掷向了八方。夺夺夺,扇骨崁入地板,微微颤动不已。我口含一支扇骨,手托雷印开始绕着王匡林游走起来。随着我的步伐越来越快,那八方所燃的烛火呼一声齐齐拔高了一尺。香火也随之呈一条直线笔直而上。
“镗啷啷!”王匡林身上的锁链一阵摆动,那块血红的石碑,也开始如同有了呼吸一般伸缩起来。
“嗯...”王胖子等人坐在一楼客厅等着我的消息,忽然间女助理鼻腔里滴落下几滴血珠,整个人闷哼一声就要往地上躺。
“你怎么了?”王家的人急忙上前问起她来。只有王胖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楼,又看了看那个女助理。
女助理一甩手,将围上来的几个人推到一边。然后起身噗地吐了一口血,伸手将血沫子接住,她一咬牙将朝自己的脸上抹去。鲜血涂抹在脸颊上,当时她的脸上就是一阵青筋暴起。血管蠕动之间,显得甚是骇人。
“哒哒哒!”地板上插着的八支扇骨齐齐抖动起来。随着它们的抖动,床上的王匡林也开始抖动。我眯了眯眼,抬手托举起手中的雷印,八方俱拜之后双手持印对准了那块室内就盖了下去。雷印盖在石碑上,发出轰地一声响。我脚下连退几步,一阵烟尘过后,那块石碑俨然多了几道裂纹。石碑一裂,王匡林兀地睁开了双眼。
“别动!”我口中朝他招呼一声,举印又朝着他的身体盖了下去。
“有劳先生,我这是自己做的孽,终于是要还了!”王匡林长叹了一声,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噼啪!”一印盖下,一道电光缭绕。捆绑在王匡林身上的那两条铁链,急速朝着石碑里退缩进去。我伸手取下含在口中的扇骨,在舌尖上划出一道血痕,沾着血就朝那锁链划去。扇骨划过锁链,带起了一道青烟。青烟入鼻,闻之欲呕。我手中加一把力,将扇骨使劲往下一切,当啷一声锁链被我切了个对断。
“啪啪啪!”一楼客厅,女助理的脸上血管炸开,一团血舞弥漫在厅内随之朝着二楼涌去。王胖子见状,一个纵身将那助理扑倒在地,然后高喊了一声:帮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就将那女助理死死按在身下。
“王匡林!”女助理挣扎着,满脸是血的朝二楼高喊一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一声高喊传入房间,床上的王匡林开口对我说“放了她吧,让她走!”
“砰!”话音未落,房门被撞开,一团血舞对着床上的王匡林就笼罩了过去。
“以自身之血为引,耗费自己的生命也要杀人么?”我紧皱着眉头,运劲于掌中,抬掌就对那团血舞拍出一记五雷正法。噼啪一声血舞炸开,我朝后摔出去几米撞在墙上。血舞却也被五雷正法给打得四散坠地,地上一片血红,随后蒸发不见。王匡林身上的锁链断了,石碑也被我打碎。他一起身,赤脚走出门外。
“放开她!”站在二楼护栏边上,王匡林朝着下边正在厮打的众人怒吼一声。众人闻言齐齐一楞,虽然不情愿,可是却没有人敢忤逆王匡林的意思。
“王匡林,你又来假仁假义做什么?今日你不杀我,我总有一天会来杀了你!你答应我的,都要兑现!”女助理踉跄着起身,抬头看着王匡林血泪横流的嘶喊着。
“我答应你的,都会兑现。”说话间,王匡林翻身就要往下跳。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从护栏上拉拽了回来。
“为了会长的虚名,为了我自己的虚名,我辜负了她,也辜负了自己。这辈子,我唯独没有辜负你们。”王匡林挣扎着起身,一抬手指向了楼下的亲属呵斥道。
“从此以后,王匡林就是王匡林,再不是那个你们可以利用的会长。”王匡林瘫坐在地上,双眼看着楼下的女助理说道。
“她二十岁给我做助理,一晃十年,我最怕的就是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娶她。我曾经以为到了这个岁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我错了,我低估了你们的自私。我要是娶了她,你们便多了一个分财产的对手。我要是娶了她,省里也不会再跟我亲近。因为年老娶幼妻,是他们的一大忌讳。从此你们就少了一个靠山!”王匡林手扶着栏杆,朝客厅走去。走到了女助理跟前,他一把将对方抱住说道。
“我也有过山盟海誓,我对她说,我一定不会辜负她。不然,就让我巨石压身,不得好死。我倒是希望她能成功,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辜负任何人。也不用继续做你们手里牟利的挡箭牌!”王匡林伸手擦抹着助理脸上的血,对身前那些亲属们怒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