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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哑巴

  我们四人走进漂流教室,这会儿,还没开课,张三岁就带着平阳和靳雨晴回到了座位上,我则是直接走到那人身前。
  此刻,那人站在窗前,见我走过来,目不斜视,也不避讳,就用那种冷漠如刀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皱眉,走上去就问:“兄弟,你认识我?”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你难道是个哑巴?”我哼了一声,直接就不客气了。
  没想到,他却冷哼一声,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就走,走到顾一涵的座位旁,他没有犹豫,就坐在了那里,不过,他还是盯着我。
  说真的,平时被一个人一直盯着,就够难受的了,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用刀子一般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有些生气,走过去,敲了敲桌子,问道:“这位兄弟,你一直盯着我看,到底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
  顾一涵却愣了下,站起来问我:“怎么了?”
  我对顾一涵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你坐下就是,我有句话要问他。”说着,我指了指男子。
  可顾一涵却没坐下,而是有些紧张的说道:“他是个哑巴,没法跟你说话啊。”
  我一愣,晕死,真的是个哑巴啊。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说话,但是,我很好奇,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要是对我有意见的话,你就写出来吧。”说着,我从顾一涵那里拿了纸和笔,放在了他面前。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男子却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张三岁急忙跑了过来,拽了我胳膊一下,给我挤了挤眼,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不知道张三岁什么意思,不想离开,可张三岁使劲拉着我,就把我拉到座位上。
  我盯着那边看,顾一涵回头看我,蠢萌的无辜小眼神里,流露着疑惑,不过,她只是看了看我,就坐下,然后跟那个哑巴打手语。
  哑巴面无表情,却从怀里拿出来糖果,放在了桌子上,给顾一涵指了指,示意顾一涵吃。
  我心里纳闷极了。
  张三岁急忙拽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姐夫,你要干嘛啊,那个人,咱们可惹不起。”
  我皱眉:“怎么了,他是什么来头?”
  张三岁立马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而且,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整个漂流教室里的人,都没几个知道他的来头的。”
  “哦?那他怎么会在漂流教室这边?”我问道。
  张三岁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一切手续,都是正常的。你不要去招惹他,他身上有一股子很强的杀气,实力绝对不一般,还有,你看到他后背上的那把血红色的刀了吗,我曾经在阿鼻鬼藏经中见过!”
  我一愣,急忙问道:“那兵器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吗?”
  张三岁立马的压声音说:“地藏嗜血刀!”
  我皱眉,问道:“比着我的阿鼻刀还厉害?”
  张三岁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人身份神秘,实力深不可测,更是古怪的很,最好不要招惹。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咱们这个漂流教室,其实每天到了卯时三刻,都会消失的,知道寅时三刻才会出现,所以,卯时三刻之前,任何人不能留在教室中。这是元门的死规定,之前,有人不信邪,到了卯时三刻不出来,第二天,就死在了教室里,但是,骨头架子全部没了,只剩下一句皮囊。
  可这个怪人,却是唯一一个作死,在漂流教室里待过一晚上,第二天还活着的人!”
  我一听这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人这么邪门!”我惊呼道。
  张三岁点头:“是的,所以我才不让你接触他,其实说真的,任何一个来过漂流教室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怪人,也都不跟他接触,就只有顾一涵经常跟他说话,哎,我的梦中情人啊。”
  说完,张三岁这小屁孩竟做出来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
  我皱眉,下意识的再次盯着那个怪人看,不知道为何,我越发的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我从他的身上,不仅仅看到了江枯的影子,我还感觉到了其他更加犀利的东西。
  “三岁,那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问道。
  张三岁立马说道:“人家都叫他血月,他在漂流教室这边登记的名字,也是血月,他是一个怪人,好了姐夫,以后千万别招惹他了。”
  “可是他一直盯着我看,就像是在监视我一样,而且,还用那种充满杀气的眼神,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皱眉,有些抓狂般的说道。
  张三岁一愣,问道:“真的?”
  我点了点头。
  张三岁两撇小眉毛就皱在一起,歪着脑袋开始琢磨。
  琢磨了一会儿,他说道:“那这就奇怪了,说实话,我是漂流教室的常客,几乎每次来,都会遇到血月这个怪人,可是,他除了顾一涵之外,很少正眼瞧别人,几乎每次见他,他都是站在墙角,或者蹲在墙角。怎么你以来,他就盯着你看呢。”
  我苦笑,心里有些不安。
  “算了,不管他,这人有些不对劲,我提防着点就是了。”我说道。
  张三岁点了点头。
  而这时,门口那边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年纪也不大,十岁左右的样子,却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小道袍,他一进来,立马朝我们这边瞅。
  看了一眼,眼珠子立马就亮了,竟然急忙冲了过来,抱住张三岁脑袋就亲了一口,笑哈哈说道:“三岁老弟,我想死你了!”
  张三岁顿时一脸无语,十分嫌弃的擦了一下脑门,说道:“泽敌,你这个神棍,能不能别烦我,每次见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老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哈,上次跟你一起坑刘老骚,咱俩不是赢了一小把吗,嘿嘿,一会儿就是刘老骚的课,咱俩再跟他玩一把大的?”这个叫做泽敌的裂开嘴嘿嘿笑,我看到,他年纪不大,牙齿却全黑了,就好像农村那种抽旱烟的老头牙齿一样。
  张三岁摆了摆手:“见到你没好事,今天这课,我睡觉。”
  “嗨!老弟,你忘记我是谁了啊,我算一卦啊,咱不说这次玩,会不会赔钱,先算一卦,要是个好兆头,咱俩就跟刘老骚玩一把,要是天命伤财,那咱就不跟刘老骚玩就行了。咋样?”泽敌立马笑嘿嘿的说道。
  张三岁皱了皱小眉毛,没说话。
  泽敌立马从怀里摸出来自己算命用的家伙事,然后,几根签字在一个木罐里摇了摇,一用力,管子里蹦出来一根竹签。
  “咦?”泽敌皱起眉头来。
  “什么签?”张三岁撇了撇嘴问道。
  泽敌眉头紧皱:“上上签,可是,这签的解语有些怪啊!乌云盖遮,当头红日,命爻惶惶,九两九钱!”
  张三岁扑哧一笑:“你这神棍,又在装神弄鬼的忽悠我,我可不信。”
  “不对呀,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泽敌立马说道。
  然后,歪着头,嘀咕起来:“当头红日,命爻惶惶,九两九钱?这怎么可能嘛,当头红日是祥兆,命爻惶惶,是凶兆,九两九钱又是帝王龙升之兆,可又乌云盖遮,显然矛盾啊。”
  张三岁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也在心里忍不住笑,这叫泽敌的家伙,应该是神调门的人了,一看就是个神棍胚子。
  不过,紧接着,泽敌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罗盘,然后放在桌子上,盯着罗盘看。
  看了几秒钟,他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神古怪。
  我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兄弟,你看我干吗?”
  泽敌急忙问道:“老兄,你生辰八字是多少啊?”
  我苦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不知道。”说真的,我是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因为我是蛊生子,可不是从娘的肚子里出来的,没有时辰,自然也就没有生辰八字。
  “你不知道?”他一脸的疑惑,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皱眉思索。
  我苦笑,不再理他。
  可他却又嘀咕起来:万物归宗,抱元守一,九为至尊,魂命残爻,这普天之下,即便王侯将相,称骨之重,也不过六两六钱,即便玉皇天尊,也不过九两八钱,哪里有九两九钱之说,真是奇怪,奇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