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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节


听到录音笔里面冒出来的话语,张圣坤脸色铁青,指着缩在沙发里面的那个床伴,愤怒地骂道:“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害我?”
韩远馨缩着头不说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万种风情,而我则将录音笔关上,笑着说道:“张圣坤,不错啊,这算盘居然敢打到我的头上来,你是活腻味了对吧?”
与我正面交流,这事儿张圣坤应该是有过准备的,当下也是慌忙说道:“你不能动我,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冷笑着说道:“这些年来,我的敌人都已经对我无比恐惧了,没想到身边的人却还以为我是只小绵羊,呵呵……”
这笑声诡异,张圣坤吓得往后面退去,脸色慌乱地说道:“你要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向前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后说道:“很简单,我拿着这份录音,押着你,直接到政治处去,让他们将事情给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你也可以抵赖,不承认,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给废了,有着东西在,没有人敢说我半点儿不是。”
张圣坤手扶着餐桌,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
我冷笑着说道:“我当然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只不过是棋子,而我才是能够跟你背后那帮家伙下棋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棋子的性命,大家需要的,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
被我倒出这血淋淋的现实,张圣坤浑身一阵僵直,愣了半天之后,方才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儿说得,跟哭一样。
第十一章一发而动全身
当张圣坤说出这话语来的时候,我的心就落了一半。
事实上,我刚刚说的解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底还是落入了下乘。
毕竟抓出张圣坤设计陷害于林齐鸣和董仲明这事儿的录音,于法说得清,于理就有些走偏门了。
这事儿摆在台面上来讲,是会让政治处挑理的,表面上的确可以平稳地度过目前的危机,但是很容易会给上面其余的大佬们感觉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陈志程政治上不成熟。一遇见事情,就撸着袖子自己上。
这人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一出事,就是鱼死网破那种,太疯狂。
这样的人,哪里能够重用?
我倘若是一个人,自然可以孤芳自赏,谁都不了,但我终究不是,毕竟手下还有这么多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姐妹。
别人跟着我,拼死卖命。必要的时候还给我挡枪子,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情谊。
人家也想着飞黄腾达。
就比如张励耘,他之所以提出对特勤一组的扩招,还不是想着手上有着更多的权力么,还不是想着以后能够走上更高的舞台么?
我若倒了,或者被封杀起来。下面的人心就散了,所以我得换一个方法。
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事儿说起来高大上,不过操作起来,就需要一些耐心的引导了,当然,张圣坤此刻的心里既然已经崩溃,那么我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无外乎威逼利诱,利益交换而已。
我们当天在韩远馨的小屋子里又待了一个多小时,将事情基本上给捋清楚了。
然后张圣坤返回家中。而我们则押着韩远馨离开了小区。
之所以放张圣坤离去,是因为他有根有底,根本就跑不了,而即便是他狠下心来跑了,他的家人也走不脱啊?
同样的道理,韩远馨就像是浮萍,我们倘若今天放她离开,明天就不会再见到这么一个人。
有舍有得,不外如此。
韩远馨被带回去之后,交由小白狐儿看押,而在此过程中。她交代了自己并不算丰富的修行生涯。
韩远馨原名韩圆妞,来自西北某贫困山区,穷山恶水出美女,她从小就生得白净,少女时期,便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儿;然而再美的容貌,都不能当饭吃,因为穷,初中便辍学了的韩远馨被父亲强行逼着嫁给隔壁乡一个四十好几岁的老光棍,为了就是一千多块钱的彩礼。
有了这笔钱,父亲便能够让弟弟上学了,说不定以后能够读大学,离开这个山窝窝子。
然而韩远馨却并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她听说那个老光棍是个老混子,平日里整天没干啥事儿,就是胡混,他能有这一千块钱的彩礼,指不定就是那天赌博赢到的。
赌博这东西,今天赢,明天输,说不定后天就能将自己给转手卖了。
韩远馨不肯认命,于是就偷了家里面的三十块钱,离开了那个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家。
她走的时候,头也不回,觉得这一步走出,海阔天空。
然而命运从来都是坎坷而多难的,身无分文的她几经辗转、流落街头,没有身份证,又不够合法年龄,连工作都没办法找到,一直到快要饿死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第一个肯帮助她的人。
可惜那个人,是个老鸨子。
这是一条不归路,不过那老鸨子倒不是什么急功近利之人,感觉韩远馨的资质比一般人强太多,就一直好好养着,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上学,一直等到了她十八岁的时候,才将她的初夜高价卖给了一个富商。
然而命运是如此的神奇,那个富商,却正好是魅族一门的外门弟子,就这般,将她给引入了门中。
因为引荐人的地位并不高,所以韩远馨一直都在外围晃荡,知道的也不多,后来跟着富商来到了京都,慢慢地混出了点名堂来,没想到居然栽倒在了这里。
这就是韩远馨跟我们交代的过往,当真是事无巨细。
至于她是如何牵扯进这场风波里面来的,她的交代,却是来自那个领路人的指示,让她尝试着接近张圣坤,将其拉拢住,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是由张圣坤和领路人交流的。
领路人叫做王波,是韩远馨所在商厦大老板的亲戚,她能够进那里面,就是他的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尽管那王波是韩远馨的领路人,但是她对那男人,总是有着一种难以讲述的怨恨。
后来我想明白了,作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韩远馨对于王波的感情十分复杂,爱慕应该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当王波把她当做了工具,不断地用她的肉体去获取自己需要的筹码时,这爱就转变成了恨。
爱越深,恨越浓。
说道最后,那韩远馨却是有一种莫名的释然,对我们说道:“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从此以后,不再有人逼着我去跟男人睡觉了,不再有人强迫我做任何恶心的事情了,就算是死,我也无所谓了。”
尊严,这就是她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因为无畏,所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