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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裴奚贞敲开一户冒着炊烟的人家,开门的是个农妇,他问道:“打听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名叫蒋天赐的人?”
他冻得吁吁呼呼的,配上不修边幅的外表,尤其是风衣的高领遮住了半边脸,给对方吓得哪有心思听他讲话,农妇以为是要饭的,她反手拎起门口的扫帚驱赶着道:“走走,今年收成不好,到别家讨去。”他连连躲闪,“砰----”门重重的关紧,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好家伙!农妇还上了条锁链以防来人破门。
“民风彪悍。”老狐狸吃瘪的摸了摸下巴,他转过身狠狠的冲偷笑的我们瞪了一眼,“速速滚去村委会。”
说:
断电断网,近十点了才恢复。小明又欠一更,又扣了190的全勤,里外亏大了,伤心。
有些人怕我忘了,其实我都记着呢,清算一下,这个月算今天欠了1+1+2+1共5更,上个月9天世界杯26章(30,已加更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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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私事较杂,工作岗位的变动,人有些负荷,女票月底回来,我还得跟她父母谈。时间宽了,欠债我必如数补还
第一百七十九章:蒋心萌、蒋心苒
这个时间外边几乎没有活动的人,我们拿手电筒在村子里瞎转悠,来到靠近村中的位置,有栋二层小楼,上边的挂了块牌子“四道沟村委会。”灯还亮着,里边有人在。裴奚贞走上前正想敲门时,林慕夏拽住他胳膊,她“砰、砰”扣响了门。
值班的人打开门,看见是女生,殷切的问道:“姑娘家,啥事?”
“找人,我们可以进去聊吗?”林慕夏笑道,她脸色冻得发紫,任谁看了都心疼,值班人员点点头,我和裴奚贞及时插入,闪身进门。值班人员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他挺热情的沏了壶茶,拿来三只杯子倒满,“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走亲戚迷了路?”
“对的。”林慕夏两只手捂住茶杯暖着手,她礼貌的道:“大叔,村子里叫蒋天赐的人住在哪?”
“这真不清楚,你们先一等,喊俺村委主任。”值班人员拎起桌子的话筒,拨出的电话接通时,他冲对方道:“老余,这有三位远道而来的人寻亲找不着地,您赶快来下村委帮忙查查。”他撂下话筒,朴实的笑道:“余主任住的不远,顶多五分钟。”
隔了三分钟,老余披着大衣拉开门,抖落身上的雪,他警惕的望向裴奚贞,“你们寻亲?”
林慕夏微微点头。
但老余倒是蛮谨慎,“你们是做什么的?”
“哦,这个……”面色一窘,裴奚贞无奈之下,掏出d.i.e的证件递了过去,“准确的说,我们的身份您大可安心,具体什么事情,恕无法奉告。”
老余迟疑的接过这份军不军、警不警的崭新证件,他被其中的“武警大校”字样吓得猛地哆嗦,差点手抖将证件丢到烤火盆烧毁,赶紧恭敬的敬礼递还。大校之上是少将,况且还是实权大校。
天南市d.i.e的存在感不输于特种部队,独立破获数起大案的功劳,裴奚贞年仅三十有余便风光无限,属于将级以下无人敌,现在重案三组的王傲那厮,见了老狐狸都得咬牙切齿的点头哈腰……
值得一提的是,九月份军演过后,天南的d.i.e实施大改,在编三名成员(宁疏影、蒋天赐不算此列),不仅持有警员证,还多了一样专属的“d.i.e特遣证”,直属京南军区,挂在武警天南警备司令部。裴奚贞级别很高,这才拥有了先斩后奏调动武警部队的权力,我和林慕夏只可以调遣一个武警小队,虽然数量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因为先前忙着与纸醉金迷斗智斗勇,新的证件还没来得及在正式场合下颁发,所以目前我手头没有,关于我和林慕夏的武警警衔,裴奚贞没透漏过只言片语,对此我极为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模糊的记得老狐狸提过一嘴成了“上校”,怎么拿出来的却是“大校?”
“这位军、军官,你们要找谁?我这就查。”冷静下来的老余,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林慕夏重复道:“蒋天赐。”
老余取出一摞厚厚的户籍簿,上边按照姓氏的不同,一页页记录了四道沟所有登户的人,他拿食指蘸了蘸唾液,翻到靠后的几页,嘴里念叨着:“蒋、蒋……蒋天赐!找到了!他家在葵花屯。”
葵花屯?
随着老余的介绍,我们仨瞪大了眼睛,葵花屯归于四道沟,但离村子还有五公里曲折的山路,约有四十户人家,路窄偏遇大雪天,小蹦蹦这等神器无法通行,意味着我们还要步行折腾……妈的,这比电视剧中的肥猫寻亲还不容易,折腾一天来回倒车,迟早得冻成人形冰棒。
今日事今日毕,裴奚贞拒绝了老余的过夜挽留,老余以为招待不周惹三位大人物心生不满,非要请我们去他家,杀只老母鸡炖锅蘑菇,我们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吃过饭再赶路,没过久,村长和妇女主任穿戴整齐的赶了过来。
小鸡炖蘑菇、猪肉酸菜粉条,东北的特色农家菜。
七个人围桌而坐,老余离席去内屋拎了一塑料桶酒,他热情的道:“自酿的烧酒,来,暖暖胃。”
裴奚贞乐了,毫不客气的灌了干了半杯,借着酒意,他脸色微红的道:“你们这般招待,老裴我全记在心里,以后谁去了天南,别忘了找我。”然而,他这句酒桌上随心的客气话,却为半年后的一场风波埋下了祸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夹了粒花生米,我擦干净嘴巴结束了饭局。不得不说,这简单的几道菜,远比山珍海味要余味无穷。
挥手告别了众人,裴奚贞往腰上挂了一小壶烧酒,与我和林慕夏前往葵花屯。行至三公里处的时候,风雪大作,险些给来月事的林慕夏吹雪沟里去,老狐狸走几步就喝口酒,晃晃悠悠的但步法极稳,我叹了口气,将林慕夏的行李袋塞到他手中。而我,不顾林慕夏的挣扎,强硬的背起了她,在平静无痕的雪地,留下了一对对深入浅出的脚印。
风止,雪初停。
朦胧的月光倾洒在这边银色的大地,夜静悄悄的,这种可见度完全与黎明的时候比肩。我可以望见近在咫尺的人家,稀稀落落的一排瓦房,齐整整的篱笆院,抵达了葵花屯。
“老蒋啊,他娘的老蒋,你说你为毛线住这么偏?”裴奚贞饮完最后一口酒,将空壶丢弃,他笑着拔了根胡子,“这是用生命在走路,连我都感动了,小宇、慕夏,你俩记着,等老蒋知道的时候,他倘若不掉一滴眼泪,你俩给我按住老蒋,我非得拿拐杖给他敲出几滴猫尿来。”
“遵命,裴大校!”我笑道。
“少在哪讽我,信不信我抽你?”裴奚贞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望向我忽然愣道:“慕夏怎地没反应?”
侧头瞧了眼,林慕夏遮紧了帽子,她脑袋伏在我右肩,脸紧紧贴住我的脖子,随着皮肤传递给神经中枢的一抚一热,感受到了她规律的鼻息。“头儿,她睡着了。”我的声音很小,生怕将之惊醒。
道路两边的田间,虽然覆盖了挺老厚一层积雪,但有许多树立的枯萎植物,细直的腰节,支撑着一顶雪冠。密密麻麻,高矮不一,有的弯腰折地,有的昂首屹立。
我少见多怪的道:“头儿,这些是啥植物?”
“等下,我离近点瞅瞅。”裴奚贞迈出道边步入了田野,紧接着身形徒然消失一大半,他仅露出肚子和脑袋,顿时酒醒了九分,“我干,雪壳子老深了!这些黑褐色的玩意有啥稀奇,就是枯萎的向日葵。”他咕哝了好几下,艰难的爬上路边,吐掉嘴里的冰雪,“***,亏大了,为了看个破向日葵,近乎化身为冰雪男神。”
“sir,男神不是你这卖相好嘛。好想吐……”林慕夏吐了吐舌头,她在几分钟前就醒了,似乎受了凉,虚弱的没力气,她赖在我的背上,哪有一点想下来的意思。裴奚贞倍受打击,他窘迫的转过头目视前方道:“闲话少说,这都十一点半了,进村!”
葵花屯的所有瓦房全熄了灯,村头有口大钟。
裴奚贞想了想,拿起旁边的铁棍,以袖口卷着以防震手,猛地敲动了大钟。几乎在十秒钟不到的功夫,挨家挨户的灯光齐刷刷亮起,我心说这厮的行为真恶劣,惊扰的全村不安生,像极了鬼子进村。
葵花屯的村民全醒了,但没一个出来的,离得近的瓦房,有些村民趴在窗户,透过窗外所封钉的透明度不大的塑料布观望。裴奚贞仗着仅存的一丝酒意,冲葵花屯瓦房密集的方向大吼道:“蒋天赐!老哥来看你了!”
粗犷的声音在葵花屯回荡了四遍,渐渐无音。
销声匿迹的老蒋铁定不在葵花屯,老狐狸之所以很不道德的吼了这一嗓子,目的是想喊出认识蒋天赐的人。效果立竿见影,一间瓦房的门“嘎吱----”应声而开,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前一后走出门,没敢靠近我们,她俩站在篱笆墙旁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