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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节


“好……”
林慕夏双手颤抖的推开了病房门,她拉着婉婉,低哑着嗓音说:“我们抽一点血,到天南的疾控中心。”
她没选择直接在一院做,是担心真感染了,万一不小心被宁疏影知道,那可就玩完了。
林婉婉思考了数秒,她伏在床前道:“影哥,我和姐姐商量过了,想测一下你的血液来了解你身体的恢复情况,行吗?”
“你是我妹,她是我姐,就算把我抽成干尸也无所谓的。”宁疏影开了句玩笑,探出能动的胳膊道:“速度点,我想睡觉。话说今天感觉背后好痒啊,是不是天天躺着,出汗多了得疹子了?”
痒?疹子?
我们心脏沉的犹如一潭死水,艾滋病毒的感染初期,血中出现艾滋病毒抗体,这时易出皮疹的……我们将宁疏影的身子抬起,林婉婉凑上前解开宁疏影有的病服观察,她拧紧眉头道:“影哥,这是今天才出现异样的?”
“是的呢~,想换个床单。”宁疏影郁闷的道。
“没事,很正常的,我和老姐回来时再和院方交涉给你换一套哦。”林婉婉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打开她的私人医疗箱,抽了半只试管,和林慕夏离开了一院,赶往天南疾控中心。
我、裴奚贞、蒋天赐佯装什么也没发生,和宁疏影有说有笑的聊了近两个小时,林氏姐妹花回来了,却没进病房,林慕夏发了条短信,“你们到走廊来下,有事说。”台他围划。
我示意蒋天赐继续跟宁疏影热聊,便和裴奚贞退离病房,我瞅着林婉婉和林慕夏湿答答的眼睫毛和缓缓流动的两行清泪,心脏咯噔猛跳!
林慕夏将手中攥的检测报告按在我胸口,她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入双膝,身子一颤一颤的啜泣。
林婉婉返身走向了卫生间偷偷抹眼泪。
病房门前,裴奚贞和我一人一只手拉平了检测详单,hiv阳性……!老天,你究竟几个意思?和宁二货什么愁什么怨?深吻的过半几率,为毛宁疏影不是剩下的那一小半?他已经患了肝癌晚期,然而众人齐心协力,绝症有希望痊愈时,又横遭此劫!!!
艾滋病……治不好的……
林婉婉的古医术没有办法,阮三针同样没有办法,因为艾滋病是上一世纪末期才由移民从非洲传入的美国,此后势头一发不可收拾,开花三叶,渐渐的扩散到了全世界范围。阮三针和林婉婉压根没辙!不仅如此,就算灯神亲至……也无计可施!
我们四个人,研究了半天,决定如实对宁疏影说,否则艾滋病毒的感染初期过了时,患者身体不再有任何异样,这一阶段是潜伏期,成年人能安稳的活个8~10年,然后爆发期,从携带者彻底沦为艾滋病人,免疫功能骤减,并发症接踵而至,病魔缠身!
因此,我们不想宁疏影处于艾滋病毒潜伏期的时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扩散给其他人……
第七百七十五章:五松镇坟(本卷终)
这个口,谁来开?
林氏姐妹花承受不住亲口传达噩耗的悲伤,裴奚贞与宁疏影关系不像兄弟朋友般亲切,病房中陪他的蒋天赐不能算进来。看来只剩下我了。我郑重的叠好检测详单,走入病房。轻拍了蒋天赐的肩膀,“老蒋,你先到走廊回避下,我有点事和宁二货说。”
蒋天赐意识到了不对劲,憨憨的点头,一边挥泪一边迈动大步子,“砰!”他狠狠的把门关死,伏在门上的玻璃泪汪汪的注视病房内的情景。台他乐技。
“我……又怎么了?”宁疏影看见老蒋如此失态,他狐疑的道:“阮三针死了?不就癌症嘛。我无所谓的。”
“肝癌没事的,现在的重点,你感染了艾滋病毒。”我每吐一个字,心脏就像锥子洞穿一样,疼得快受不了!
“艾滋病毒?”
宁疏影愣了片刻,他表情精彩的道:“凌宇,没开玩笑吧?我还是个处男,又没输过问题血液。”
“感染的是江暧,你和她那晚吻别……”我将检测详单打开,捏于他眼前,“看完它。”
“艾、滋、病、毒、携、带、者!”
宁疏影一字一顿,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怪不得皮痒呢。我真是日了狗了。相比于近乎死缓的艾滋病毒,我比较担心死刑短期执行的肝癌,真有办法能治好?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离爆发期还有个十年八载的,与其郁郁而终,我不如乐观的活着,万一2020年的时候,医学攻克了这个病,我岂不是又捡了条命?”
“哈哈,无欲无求的,这才像我兄弟。肝癌的事,别担心,一切自有安排。”我和他一起把检测详单撕成两半,犯二的道:“见他娘的鬼吧!”
旋即他纠结的道:“烟姐那边……我怎么办?”
“实话说呗,别哪天她强吻你,被连击了。”我摊了摊手道。
“好,坦然面对。”
宁疏影意动,他呵呵笑道:“情殇、螭蛊、高空坠落、肝癌、艾滋病毒……近乎把我一步步逼入死境,看上天还能再怎么虐。我真是醉了。”
“唉,这个时代,能安稳的活着得有多奢侈?实在太不容易了。”我唏嘘不已的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林氏姐妹花留在医院陪护,我和裴奚贞、蒋天赐分别回了家。
第二天清晨,我起的特别早,因为有种使命感,现在无异于和时间赛跑,替宁疏影争取阮三针早点挑完墓地搬到凤港村拖延死期!我赶到d.i.e,载上裴奚贞、阮三针,前往城北的外郊地带。d.i.e没有人是清闲的,蒋天赐的主要任务是和林氏姐妹花守在医院,保障三人的安危。
这天晌午,我们来到了城北外郊的四北村一带。发现村旁大山的半山腰子,有很大一块地方,竟然没人开过荒。
阮三针说到底是和断命老人、灯神做朋友的人,他看风水的眼光挺准,我和裴奚贞轮流背着他,爬到了半山荒凉处,阮三针环视了半天,望着眼前场景,他心满意足的道:“凌宇、裴奚贞,我阮某想把墓安于此地。”他扔了块石头,表示砸的位置是放他棺材的。
“阮老先生,这地方似乎并没之前看的好。”我打了个冷颤,不解的道:“五棵老松镇于你墓点前,墓点其它三个方向,密不透风,跟死穴一样。我站在这都觉得发冷,何况没人开荒,四北村的人把墓都置于山脚下和山顶,所以这显然的是凶地啊!”
“没错,我想挑的就是这类凶地!”阮三针退了数步,他解释的道:“五松镇坟,至阴无阳,葬在这的人,后代必然厄运接连不断,直到绝了香火。不过呢,我阮某没有后代,无所谓了,之所以把坟选在此,是因为这风水对死的人最好!”
我错愕的道:“够狠的,估计也只有你敢这么玩。”
墓地选好了,我们返回部门,吃了点食物,便到加油站把油加满,前往城西外的凤港村。
由于车上有老人,不能开太快。
花了四个来小时,我驶过了曲折的野道,终于抵达凤港村前的山顶,刹住车,我略显疲惫的道:“头儿,你背阮老先生,我累了。”
裴奚贞干笑了两声,“好。”他背住阮三针,一瘸一拐的和我下了山道。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凤港村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很快,我们到了村口,手持双枪的黝黑老汉道:“凌大人,您来了?”
咦?好像他客气的有点反常……
我满头雾水的道:“忽然喊我凌大人干嘛?”
“您是大人的男宠,大人又生了您的孩子,不喊凌大人喊什么呢?”黝黑老汉抽了口烟,“吧嗒”,他一边倾吐一边道:“凌大人,您是来找大人吧?她不在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