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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这个不是二哥留下的字条么? 然后我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导致我们重伤之后退出来,并且全部都躺进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才是重点?! 那就是说,他只是为了让我们出来那个墓室而已?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现在留一张字条,然后把我丢在外面,他们再次失踪?
这个想法一想出,却被我否决了,我对朱开华道:应该不会,他如果真的想让撇下我们单独行动,完全可以让我自己出来,何苦费这么大力气,甚至把自己都搞成重伤?这笔账太不划算了。
朱开华撇了撇嘴,道:你别说的好听,小三两你就是看上去软绵绵的,真遇到事情倔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人,你现在说他让你回来就可以了,你自己拍着良心说,假如不是因为我们都受了重伤,他让你回来,你肯不肯?
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我扪心自问,假如二哥在墓室里,忽然对我说三两,你出去吧,我会答应么? 答案显而易见,我绝对不肯,除非他杀了我。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我嘴巴上还是问:要是这样说的话,他可以完全在一开始就不给我写信,让我完全找不到他们,那样不是更好? 何苦拉我进来,又这么煞费苦心的把我送出来呢?
朱开华闭上眼睛,想了想,非常严肃的说:我们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拉你进来不是目的,他只是为了让你拉张老黑进去,所以说,其实一跟他们汇合,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但是他又不能明说,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局,又把你送出来了?
朱开华的这个想法,似乎已经是答案了,可是是参考答案,到底是不是标准答案,只有二哥最清楚,甚至我已经就他的假设在做出补充,之后才让整个思路清晰起来。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让白瑾在幕后去监控张凯旋,所以,他没有主动自己找张凯旋一起,所以让我拉张凯旋入局,甚至其还有逼迫张凯旋露出马脚的意图——因为前面有大哥跟二哥,所以张凯旋肯定会担心大哥二哥坏他的事儿,一旦担心,就会着急,而他的着急,肯定就落入了再背后的白瑾眼里。
然后就是,我把朱开华引到了他的身边,之后他便开始布局,把我送出来。
而把我送出来的原因,更好解释。
前面的路有危险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害怕我出什么意外。因为从他和刘天禹或着王道士的话不难理解,哥们儿似乎在他们以后的目的——是一个起关键作用的人,虽然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能有什么用。
在或者就是,前面的路,有什么东西,属于那种绝密的那种,必须避开我跟朱开华。
还有其他的可能么?
之后就要跳开这个问题,因为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设下这样一个局来甩开我们,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去纠结原因,似乎已经没有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甩开我们之后,除了留下这张字条之外,别无他物。
那么,他们接下来,去了哪里?
朱开华想都没想直接道: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犯傻,那个塔状的墓室千佛洞我们进了雷音寺之后,谁知道下面还有几层?一般越是宝贝的东西越是在最后出场,你二哥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退出来? 肯定是甩开我们之后,他们原路返回了呗 。
我鄙夷的看他一眼,道:我看你他娘的才没脑子呢,也对,你想想,要是你这么没脑子的人都可以想到他们是原路返回了,那他们肯定没有回去。
朱开华被我呛了一声,瞪着俩大眼问道:小三两,这话你给我说明白了,我老朱虽然脑子比身手差,但是绝对不算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吧?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出来,刚才的话你给老子吞回去!
我制止他继续扯下去,问他道:我二哥布置一切的目的,是为了甩开我,或者说我们两个对不?
他点头。
我继续说道:他苦心积虑的设局,是因为知道我肯定不会轻易的退出,被逼无奈才用了这样的方法,对不?
他依旧点头,只是两眼还是一头雾水。
我心里一乐,跟二哥那种妖孽级别的哥们儿虽然比不起,但是在智商上虐虐老朱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嘛,我就乘胜追击道:那么,连你都能想到他们是原路返回了,你认为我二哥会以为,我想不到? 他一直对我的脑袋挺有信心的。
朱开华竟然还没听明白,急的抓耳挠腮,道:我草,小三两,别跟一个娘们儿似的,有屁你一口气放完成不!我老朱承认脑袋不如你还不行?
看他这样,我也不再逗他,就道:既然他认为我肯定不肯放弃,而且他沿着原路返回是那么的“显而易见”,也就是说,我肯定很轻易的想出他按照原路返回了,而且在我知道后,按我的性子来说,是肯定会追上去的。这个他不会想不到。
那么,如果他真的是按照原路返回了,而且又被我追上的话。
他费这么大的力气甩开我,不是白费了?
这回朱开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既然要甩开你,就一定是去了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原路返回你肯定想的到,所以他不会是回了千佛洞。
我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沉思,他能去了哪里? 可是就算我最近智商见长,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联想到很多东西,可是他的消失,是那么的突然匆忙,而且,似乎是没有一点头绪留下。现在这样的情况,回到了他第一次失踪的时候那样,现在只有两条路等着我。
一是,在幕后的那个人,给我提醒。
二就是,二哥跟上一次一样,给我类似平安信那样的提示。
我抓了抓头发,心里窝火,因为任凭我怎么去努力折腾,好像,一直都非常的被动,一切都要靠别人的感觉,真的让人抓狂,他们需要你了,就提示你一下,然后你不得不明知道是被利用了,还必须像一只狗一样,心甘情愿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你可以不走,那么,你就被排除在外。
什么时候,我才能变成主动的一方? 难道哥们儿天生,就是一小受的命? 偏偏明明我的命好像非常牛逼的样子,现在这样的局面,我算怎么个牛逼法?牛逼到到处被人牵着头走?怎一个憋屈了得!
我在苦闷的时候,朱开华还在一直紧锁眉头,最后还是很不确定的道:我以前听我那半吊子师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一直不信,直到后来有一次我们倒了一个汉墓,有一个伙计不长眼被条子给抓了,那厮嘴巴不严,老虎凳一上就全给交待了,加上那一段时间严打,我们几乎是插翅难逃,整个西安全是我跟我师父的通缉令,我那时候年轻,见到这个阵势都要吓死了,着急着找办法潜逃出去,可是我那个师父,竟然优哉游哉的就在西安市局旁租个一个房子住了下来,早晚还去小区里打太极,三餐该杂吃杂吃,你猜后来怎么着?
看到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朱开华不无得意的道:我们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晃悠了三个月,愣是没事儿,就从那时候开始,我改口叫那个老头师父,而不是老杂毛,不说别的,就那份胆气就让人佩服。
说完这个,他语气一转,问道
你说,你二哥也是跟老头一样的想法,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你最容易想到的是他原路返回千佛洞, 你认为他肯定知道你能想到他是返回,但是他为了甩开你,所以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回了千佛洞。
可是,换到他的角度去想呢?
你二哥的脑袋可比你好不止一点半点。那么,他或许说,已经算计到你所有的想法。
你想他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返回。
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原路返回了。
反正,他出乎你的意料之外,那么,他就成功了,对不对?
此刻,我深切的体会到了古语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含义,看着朱开华,满眼的崇拜。这台符合我二哥的性子了,而且依照我二哥对我的理解。
朱开华的想法,不是可能,而是很可能,非常可能!
这是一场赌博。我二哥在赌,但是他到底在跟谁赌? 他应该没有那么清闲来给他的三弟来设一个个的局,可是,他的赌局之却始终以我为棋子。
那,我跟他赌不赌?
赌他去了未知的地方,那就一直等待着。
赌他回了千佛洞,那就等伤好点,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