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外公在我心目之中,一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也被天枢门主所伤,看来这天枢门主手段当真厉害,我必须重新估量一下他的实力才行。
而且外公伤成这样,还能顾忌军心,这才是真正的统帅风范,比起我这三天两头就惨不忍睹的来说,也不知道强出多少,这一点我得学着,我现在已经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不能再经常以负伤的姿态出现,以免影响到大家的士气。
刚想到这里,电话声又响了起来,电话一响,我心头就是一颤,今天一天打来的电话,就没一件好事儿,导致我听到电话铃声,心头就止不住的发抖,拿电话的手都有点发软。
电话是根叔打来的,电话一接通,根叔沉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华,段老受了重伤,只怕是不行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只觉得头皮一炸,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不是只有江白鹤和祁连苍龙吗?他们怎么能打伤得了段老?剑痴刀狂两位前辈怎么样了?”
按我的设想,燕子楼这一组人马之中,是我们的几组人手之中,相对安全的,就连镇天捅给我的消息之中,也只提及了江白鹤和祁连苍龙,以段五行加上剑痴刀狂的能耐,怎么可能会输呢!更不可能还把段五行打伤至危及性命的程度。
电话那头的根叔略一沉默道:“剑痴刀狂两位也都受了重伤,原本只有江白鹤一人在燕子楼附近出现,剑痴刀狂两位前辈一回来,看见江白鹤冲上去就打了起来,双方势均力敌,随后又来了个祁连苍龙,剑痴刀狂两位前辈就落了下风,随后段老出现,局势又扳了回来,还占了上风。”
“就在我们快要赢了的时候,一个戴着龙头面具的人,骑着双翼风虎忽然出现,一上手就重伤了段老,随即剑痴刀狂也被江白鹤和祁连苍龙所伤。所幸李局长及时带了警察来解了围,剑痴刀狂两位虽然也受了重伤,却无性命之碍,段老伤及肺腑,只怕不行了,你看,是不是带薛冰回来一趟?”
我听的一愣,戴龙头面具、骑双翼风虎的人,不就是天枢门主吗?双翼风虎确实刚才逃走了,从时间上算倒也能对得上号,可天枢门主不是也伤在了外公手里吗?
可随即又一想,外公伤的比天枢门主还重,却也能从凤凰山赶回来,天枢门主自然也能赶过去杀人,何况他有双翼风虎,时间和速度上更占便宜。
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反倒赶去打伤了段五行等人,如今段五行性命垂危,就算薛冰能救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刚想到这里,电话那头忽然一阵骚动声穿来,随即根叔沉重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你们不用回来了,段老已经去了,至于剑痴刀狂的伤势,我会找人医治,也会请李局长多派些人手巡防。”
我顿时愣在当地,缓缓了挂了电话,心头一阵无助彷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折了下九流三人,楚悲歌重伤,外公也受了伤,如今段五行也死了,当真是噩耗连连。
谁知道噩梦并没有到此结束。
我还没有从段五行身亡的噩耗中缓过劲来,电话就再度响了起来,这回是疯老头打过来的。我颤抖着手按下通话键,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千万不要再是坏消息!千万不要再是坏消息……”
事与愿违!
电话一接通,疯老头沉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华!龙象禅师死了,天枢门主下的手,他没有杀我和三苦和尚,说是我们不值得他出手,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你要想报仇,就赶快打开幻世之眼,不然很快他会将你身边的人,全部都杀光。”
我脑海之中“轰”的一下就炸了锅了,又一个!又死了一个!龙象禅师也死在天枢门主手里,这个恶魔今天是彻底疯了!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数声鸦鸣,我抬头一看,却是一大群黑色乌鸦,伴随着乌鸦背着楚悲歌飞落而下。
一落地乌鸦就狂喷一口鲜血,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我急忙一闪身飞掠了过去,伸手扶住乌鸦和楚悲歌,疾声道:“怎么回事?”
乌鸦面色惨白,一抹嘴角鲜血道:“是天枢门主!我躲过镇地和镇风的袭击,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就准备带楚悲歌回来,天枢门主忽然出现,打了我一掌,快!快找薛冰来,晚了只怕楚悲歌就没救了。”一句话说完,自己盘膝坐下,运息疗伤。
我转头一看,只见楚悲歌面色蜡黄,气若游丝,胸前、丹田和肋下各有一道伤口,三处都是要害,显然伤的极重,急忙转头大喊道:“薛冰!薛冰!”
薛冰听见了我的喊声,飞一般掠了出来,一到近前,一眼就看见了楚悲歌和乌鸦,顿时一愣,随即上前从我怀中接过楚悲歌,平放与地,伸出双手覆盖在胸前和丹田两处剑伤之上急救起来。
我脑袋力已经乱成了一堆浆糊,又是天枢门主!这个人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在四面八方出没,双翼风虎从我们天虎寨逃走才多一会儿?前后也就一两个小时而已,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竟然以负伤之体,打伤了乌鸦,赶到燕子楼打得段五行重伤而死,又追去杀了龙象,这人难道是恶鬼变化不成?
忽然之间,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似是抓到了什么,隐约觉得不对,乌鸦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双翼风虎确实已经逃走了,就算双翼风虎可以瞬息千里,时间和速度上能赶得及,可天枢门主是怎么知道这些人所在的确切地点的?
要知道就算燕子楼的地点比较明确,可乌鸦当时躲过了镇地和镇风的袭击,还带着重伤的楚悲歌,一定会异常小心自己的行踪,他怎么就能准确无误的出现在乌鸦的身边呢?
疯老头和龙象禅师算时间的话,只怕连北京都没到,应该是在正赶去北京的路上被截击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龙象禅师走的是哪条路的?
我忽然隐约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可又无法形成具体的影像,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极大的秘密门口,而这个秘密,说不定就能揭开天枢门主的真面目。
可偏偏我只能寻到这个秘密的门口,却再也无法向前前进一步!
第476章 舍身成魔
电话一直没挂,里面传来疯老头的声音:“现在怎么办?三苦和尚将龙象的尸体送回金山寺了,我一个人去北京吗?”
我急忙道:“回来!北京重启迷魂引只是个陷阱,目的就是想要引我们兵力分散,各个击破。”说实话,究竟是真是假,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了,不过我不敢冒着失去疯老头的风险,让他独去北京。
疯老头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转头看向乌鸦,一见乌鸦身上白雾翻腾,就知道乌鸦没有大碍,再看向楚悲歌,见经过薛冰一会治疗之后,两个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正在全力救治最后一道伤口,呼吸已经均匀了下来,想来性命是保住了,只是仍旧昏迷不醒,面色极为难看。
我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一个,这一次损失惨重,先后折损达五人之数,重伤者不计,而对方却只折了一个镇山妖王,双方原先勉强可以抗衡的实力再度被打破,现在我倒真心希望镇天能带着魅影离开天枢了。
不一会乌鸦长身而起,已经恢复原先神采,一起身就皱眉道:“小华,事情不大对,当时我被镇地和镇风袭击,逃过追击之后,对行踪十分注意,我敢说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在哪!可那天枢门主却悠忽一下就出现在了我的身旁,连双翼风虎都没下,打了我一掌,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就算双翼风虎可以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直接传送至指定的某人身边,可我已经被他打伤,还背负着重伤不醒的楚悲歌,为何不趁机痛下杀手,将我杀了呢?留着我对天枢来说,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况,这一掌之伤,也并不算严重,以天枢门主的修为,倾尽全力一掌的话,应该是可以要了我的命的,可我只调息了一会,就完好无损了。”
我眉头一锁道:“你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乌鸦点头道:“我现在怀疑,打伤我的不是天枢门主,只是戴了个和天枢门主相同的面具而已。”
“他能打伤我,只是因为他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防备,而即使我受了伤,他也没有把握能赢我!所以一掌击中,立即撤走,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杀我,而是要让我们以为,天枢门主要杀我们。”
话刚落音,楚悲歌已经幽幽醒来,眼一睁就“哎呀”一声大叫道:“何处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老子宰了你!”随即一翻身,一跃而起,一眼看见我和乌鸦、薛冰三人,心神一松,身形一晃,又昏了过去。
我知道他这是重伤新愈,不知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强撑一口气翻身弹起,一见到我们,难免心神松懈,他流了那么多血,血气不足,又刚从鬼门关上被薛冰拉回来,体力必定不支,不昏迷才怪。
我将楚悲歌背了,几人到了义父所在的房间,此时义父已经醒转,正坐在床边,看着两个骨灰坛子,神色黯然,一见我们背了楚悲歌进来,立即起床下地,沉声问道:“楚悲歌怎么样?”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我见义父强忍心头悲痛,还在为大家担忧,顿时一阵悲从心起,将楚悲歌放在床上休息,自己“噗通”一声跪在义父面前,悲声道:“义父,请你责罚我吧!都是我的错,要是一开始我就出手,断然不会让虎叔、刘叔和芬姨血洒天虎寨。”
义父长叹一声,伸手扶起我道:“义父何尝不是错了,原先一心只想亲手替师尊报仇,好歹杀上一个,也算不枉师徒一场的情分,所以才一再阻止你出手,却忘了本身实力的差距,才酿下如此惨剧,老了老了,还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
“三位兄弟之死,责任在我,要不是我坚持己见,一开始就让你对付镇山,我们拦截双翼风虎,根本不会有这般结局。”
“罢罢罢,人死不能复生,三位兄弟为师报仇,也算死得其所,活人心痛难免,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未竟之业,还得继续下去。义父一朝失策,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以后刀兵干戈之事,尽量不伸手了,就在你身边,给你出谋划策。”
我含泪点头,杜英俊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义父身边,悲声道:“大哥!杜英俊一向狂妄自大,可今日一战,却让英俊明白了本身之渺小,英俊决定潜心修炼,无法继续追随大哥左右,还请大哥应允。”
我一听顿时一愣,我没有想到杜英俊会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杜英俊,刚想到这里,义父和岳一刀已经一齐面色一变道:“你想修炼那个?”
杜英俊点头道:“不错!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一个一个离去,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我这就去潜心修炼,待到功成之日,必定来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