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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约莫走了三十几米后,我看到了一扇木门,木门上刻着一个卍字。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开门,房间里的一切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卍字标志,在欧洲只代表一个组织,一个万恶的组织。
  法西斯!
  打开门,我看见了整个密室里正中间放着的希特勒画像。还有二战时候德军特制制式军服。四面壁画安静的挂在密室的墙上,四周有防弹玻璃照着。整个房间布满红外线,一碰就会自动封死密室。让进来的人出不去。
  然而,我这时候却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是个法西斯残余,那么他为什么会成为了MI6的负责人。
  不对,我大错特错了。
  那个MI6根本不是来监视我的,他是在保护董立国。
  而克里夫根本没有什么情报,他是法西斯残党,一个可怜的政治避难犯。董立国和MI6想暗杀他,但是克里夫手上肯定掌握了可以要挟MI6和董立国的把柄。
  克里夫把这个把柄藏在了四面壁画里。
  而我来偷的则是这个MI6和董立国惧怕的把柄。
  如果我得手了,那么克里夫肯定会立刻被暗杀。
  此时,我很纠结。
  如果我装作不知道,拿走四面壁画,那么我会安全回国。
  但是这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政治避难犯。
  我的举动决定了他的生死。
  肯辛顿高级酒店,此时顶层的大会议室应该正在举行豪华的酒会。
  我背着四块壁画,奔跑在伦敦的街头,我跑的很快,这几年我走南闯北,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之所以不打的士,是因为我他妈的不会英文。
  终于到了,再次吃下鬼雾草,飘进了酒店,神不知鬼不觉中,我来到了顶层。
  放眼望去,各种名流举杯相迎,一片富丽堂皇,辉煌灿烂。
  然而在我眼中看去,这里却是一个魔窟,里面的人都是戴着面具的恶魔。
  我一步踏了进去,一声大喊:“董立国,你敢耍小爷!!!”
  四周的宾客被这一声大喊弄蒙了,一个中国的少年,背后背着用牛皮纸包着的一块板,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但是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此时,不知是不是巧合。
  董立国正和克里夫举杯相碰,他们同时惊讶的看了过来,董立国惊讶的是我的出现,而克里夫惊讶的是我背后背着的东西。
  克里夫先反应过来,他猛的推开董立国,朝我猛奔过来,嘴里还高喊着什么。
  妈的,我不懂英文,你喊鬼啊。
  不过我还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在他跑到我面前时,我一脚踹开了这个法西斯老头。
  被我踹到的克里夫明显爬不起来了,本来就是上了岁数的人,刚刚那么一折腾,到底是起不来了。
  董立国看着我,他打了个响指,陈罄和罗切特走了出来,将宾客引导走了。英国人不喜欢热闹,这点和国人不同,即便有一两个好奇的,也都在陈罄的劝说下离开了酒会大厅。
  偌大的金色大厅里,只留下了到底的克里夫,愤怒的我,还有淡定的董立国。
  董立国此时,开口了。
  他端起一杯香槟,用圆滚滚的手指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
  “你知道一个从中国农村出来的孩子是怎么一步步走出大山,走到如今的地步吗?我是个大山里的孩子,父亲是乡绅,我是他晚年得子,那时候他倾其所有供我读书,让我有机会到大城市生存。”董立国仿佛进入了回忆。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和我扯淡,我不爱听。”
  董立国看着我笑了起来。
  “你太年轻了,听我说完,然后我给你一个交代。”
  我微微皱眉,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天眼打开,暗中戒备着。
  董立国慢慢地说:“我很好学,读书使我快乐。然而,父亲却在我还少不更事的时候去世了,母亲跟着改嫁他人。而我,则被遗忘在了这个悲剧的城市里。那时候我身高1.83米,体重只有七十五斤。因为饥饿,我做过小偷,当过抢劫犯,还和野狗抢过食物。”
  说到这里,董立国哭了……
  而我沉默了。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教,曼特洛斯基,俄国人,确切点说是个俄国人口贩子。他假装在中国采访,其实是来收集中国各地的孤儿卖个世界各大组织去训练。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我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集中营。每天学习间谍技巧,每周考核,如果不合格,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死亡。但是,我的成绩很好,非常好,我一直是最优秀的。说来可笑,当时支撑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只要优秀就有肉吃,在这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董立国的回忆断断续续,听的我难过。
  “后来,我毕业了,被分配到英国MI6做一名最前线的谍报成员。这类成员没有任何保险,一旦被发现就会立刻被杀死,要么被敌国要么被本组织。我这样熬了很多年。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终于被调回了MI6的本部,成了后方人员。然后,我靠巴结奉承,甚至是出卖人格去争取上位,我要上位,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不要再挨饿,不要再回到那个集中营,不要每天晚上都胆战心惊的不能入睡。然后,经过我十多年的努力,我终于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只差一步,我就能够成为MI6的总负责人。只要我解决了这个MI6的心腹大患,我就能够成为MI6的总负责人,掌握自己的命运!!”
  董立国激动的大喊,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看着他,这个可怜人。
  “所以,你必须把壁画给我,然后我会放你走,你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个老头只是一个该死的法西斯,一个人渣。他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快,把你的壁画给我。快啊!!你师父欠我们家的情。你必须帮我,必须帮我!”董立国对着我嘶吼。他激动的双眼充血,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不行。”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激烈全部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