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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节

  同样的还有台湾来的两位大师,也都眯着眼,不说话,只是扫量着场中的各位。
  我感觉那个叫做张静茹的妙龄女郎,她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着我们这边扫量过来。
  哎呀妈啊,这是要看上我的节奏么?
  我在心中恶意地揣测着,对这个长得像模特多过于风水师的妹子,有着不是很好的观感——或许是因为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在底层摸爬滚打,接受过太多的白眼和不屑,所以下意识地对那些自我意识十分强烈的人,抱有一种疏离的态度。
  无论是谁,我们生而平等,在人格上都是一样的,何必摆出这番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呢?
  会议开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一群人讨论得脸红脖子粗,将此事的种种疑点都列举出来,借以彰显自己的眼光和专业,我和杂毛小道默然不言,时而观察周围诸人,时而埋头看了看桌子上给的资料,期间杂毛小道接到一个电话。
  他出去说了两句,回来的时候,说是董仲明打过来的,说有人举报我们两个在伟相力工业园露面,问是不是在逃通缉犯,小董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抹平了,不过让我们尽量小心一点儿,倘若事情真的闹大,陈老大这边可能也罩不住的。
  我瞥眼看了一下正在慷慨激昂呈词的吴萃君,想来就是这个娘们暗中做了手脚——自锦绣阁讲数比斗以来,我便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机和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烈,乃至到了有些疯魔的状态。
  我问杂毛小道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先撤吧,懒得沾染了这些污垢?
  他摇头,嘴角上面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说既然是大师兄托办的事情,搞好便是,至于这女人,我找她好好地、深入地谈一谈。
  这会议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舌辨群雄的表现机会,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有些无聊,到结束的时候,我得到三条信息:一,入夜之后,在场各位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至工业园各处观风识水;二,如有必要,可以前往停尸房察看最近两个死者的尸首;三,集团公司还从五台山请了一位高僧,会这两天到达。
  听到第三个消息,我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两位台湾同行自视甚高,然而他们的雇主却并不是完全信任,不但请来了我们这些周边名家,还不远万里,跑去晋西去请人,真不知道他们倒是得意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集团行政部给我们安排地方暂住,之后的时间可以自由行动,至晚上会合。如果需要巡厂以查风水,他们会派人员陪同——这个工业园实在太大了,一个人在里面转,说不得就会迷路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也大概瞧了一下,能够看出这里的格局,是有请人专门看过的,倒也中规中矩,瞧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没有在浪费时间,准备静待晚上。
  散会之后,杂毛小道去找吴萃君谈事,我刚要先走,便听到身后有人用台湾国语叫道:“喂,你,站住!”
第十四章 尸检中的诡异发现
  我回过头来,但见张静茹从转角跑到我面前来,盯着我瞧了好半会儿,突然说道:“你就是关知宜口中所说的妙手回春陆左吧?”
  我愣了一下,这美人当前,脑子就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就客人来说,关知宜并不算是我们所遇到过最麻烦的,仅仅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便完成了,不过这个女明星虽然并不为我们所喜欢,却实在为茅晋事务所的名声推广,做了很多工作——人便是这么奇妙。
  见我没有说话,张静茹恶狠狠地瞧着我,说听说你本事很大啊,不过像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再厉害,也不能够明了正途,有何用?
  我摸了摸下巴,说张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事情,那么就让开,我想回去休息了……
  张静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说也对,徒有虚名之徒而已,我何必跟你计较?只是以后低调一点,免得碰到有真本事的,被人笑话。
  这小妞儿脑袋一扭,回过头,马尾辫一甩一甩,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杂毛小道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我的旁边,看着张静茹一扭一扭的丰臀,用胳膊捅了捅我,说怎么,这个妞看上你了?我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说不是,跑过来告诉我不要太张扬了,低调一点——咱高调过么?
  杂毛小道眯着眼睛,说瞧这个女人,倒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我问吴萃君那边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死女人在阴我们,需不需要我的肥虫子出马,给她疏通一下肠子,让她也知道“敬畏”这两个字,有的东西不是想说就能说的……杂毛小道摇头说不用麻烦,他已经解决了。
  我奇怪,说这么快,怎么搞定的?
  杂毛小道嘴角含笑,说跟你混了这么久,这巫蛊之道也算是了解个粗略,再加上以前在耶朗祭殿中瞧见的东西符文,将其融入符箓中,倒也有些收获,正好想找个实验对象,所以……
  这个巫蛊结合符箓的想法,是杂毛小道在我家里闲着无聊的时候想起来的,我不知道他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了成品。
  我笑了,问效果如何?杂毛小道说还不错,至少现在,吴萃君给吓得半死,算是老实了。
  我们两个说着话,谢一凡的助理罗喆跑了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的停尸房,看一下上周的死者?因为公司目前已经做好了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所以最迟明天就会火化了。
  杂毛小道瞧了瞧我,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送死者一程吧。
  在罗喆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死者存放尸体的医院,同去的还有来自江门的两个风水师,为首的那个叫做沈瑜,倒是个不错的人,我们喊他老沈,他助手刘雷,我们叫他小雷。
  一路行至停尸房,这是医院偏楼的地下室,灯光昏暗,即使是大白天,都有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罗喆告诉我们,说人早就应该埋了的,不过因为家属一直不肯答应他们的赔偿价钱,所以在拖着,这两天媒体盯得特别紧,总部生怕跳楼工人的家属闹事,所以就特批了,就准备着送殡仪馆火化呢。
  他说着话,停尸房的管理人员将铁门打开,一股寒气袭来,我旁边的老沈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停尸房里面灯光昏暗,空气也不是很好闻,有一股陈腐的冷冻剂的味道。
  医院的停尸房存放尸体,是采用抽拉式尸盒的方式,管理员对这记录查找,然后带着我们带了南墙边的一处门柜前,将两个盒子上的锁分别打开来,完了之后,罗喆忍不住地提醒我们,说这摔死的人,模样可不好看啊?
  我耸了耸肩,说你放心,我们见过的东西比你能够想象的恶心,还要重口味,这点儿小事,并不算什么。
  旁边的沈瑜和他的助手小雷已经掏出了罗盘,往上面洒了些净水,准备检测。
  说话间,管理员将上面的一个抽屉一下子拉出来,齐腰高,朦胧的灯光下,我们俯身一看,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浑身挂霜,嘴唇上面的绒毛都还没有褪干净,脸上有一些青色的尸斑,眼窝黑青,脑壳少了一小半,身子蜷缩着。
  瞧这脸,上面写满了痛苦和不甘——在死亡的那一刹那,他应该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想来也是,脑壳摔坏了半边儿,这疼痛可不是谁都能够忍的。
  再看了另外一具,都是很寻常的尸体,除了因为从高空坠落,摔丢了某些零件外,并无什么不同。
  旁边的罗喆瞧了一眼,肚中就翻腾想吐,往后面挪动了几步,见我们一副漠然无视的表情,这才觉得不好意思,又强忍着吐意上前来,问旁边肃容观察罗盘天池的沈瑜说道:“沈先生,请问一下,您可有是什么发现啊?”
  沈瑜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然后回答道:“没有!”
  他的话语让满心期待的罗喆一阵无语,不过沈瑜并不理会他,而是拱手向我们问候,说两位大名,沈瑜也有听说过,请教一下,你们可有瞧出什么蹊跷来?
  我们摇头,说没有,这尸体已过时间,三魂消散,便是问魂索引,也找寻不得,既然他已经魂归幽府,得享安详,何必再召来呢?
  沈瑜点头,说得也是,难怪其他人不想过来瞧这尸体,原来早就料到如此。
  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倘若此番真的只是社会心理学方面的范畴,那么我们也就只有布一个疏通人心的风水局,再立一个大鼎镇压人心即可,你们说是与不是?我点头,说确实如此,药医不死人,倘若不对病症,我们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其他的问题,还是得请他们公司对自己的这套制度,好好研究整改一番才行。
  我们两人说着话,旁边的杂毛小道居然挽起袖子,然后用右手食指,在死者的脖子内侧挤压了三下,手法古怪。
  他按完,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又俯下身,开始对另外一句尸体进行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