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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不过就在新人即将出现的前一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出现在宴席之中。
少年环顾一周,最后拉着小姑娘坐到了姜无畏一桌,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兄妹。
姜无畏和诸葛卧龙略带笑意的对着少年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都是宾客自然要显得客气。
“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正厅前太常寺卿王吉一脸喜庆的喊着,这位负责王朝祭祀礼仪的太常卿,今日也是兴建伯婚礼的司仪。
随着王太常声音落下,周昂和姜小昙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此刻两位新人一身盛装,顷刻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在周秀儿江城等人的簇拥下,缓步向正堂走来。
周昂自然是面带笑容,不住的对着两侧的人点头致谢,而姜小昙则只是面露微笑,端庄贤淑的跟在周昂身侧。
当两人走到姜无畏身前时,周昂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对着姜无畏和诸葛卧龙轻轻点头。
姜小昙只是目光瞟了一眼姜无畏,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倒是姜无畏脸上笑容灿烂,看起来无比高兴,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欣慰之色。
周昂余光落在同桌的少年和小姑娘身上,目光之中竟有些意外,不过他只是余光一瞟,便继续迈开脚步向前走。
“恭喜恭喜!”
“恭贺兴建伯喜结连理”
“祝兴建伯早生贵子”
周昂一路走过,两侧参加宴席的宾客都是说着恭喜祝福的话,场面倒是一片喜庆热闹。
“呵呵,恭喜兴建伯,恭喜乐平乡君。”当两人走到厅前,王太常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他对周昂的称号还是兴建伯,但对姜小昙却是以乐平乡君相称。
其实有些眼力的人也都发现了,今日姜小昙头戴的不是寻常头冠,而是宗室女才有资格用的珠翠三翟冠,
她身上穿的,更是丹矾红大衫,外套深青纻丝金绣孔雀褙子、肩披金绣练鹊文霞帔。
这是一套标准的宗室女朝服。
今日一早,皇帝册封姜小昙和周昂母亲的圣旨便已经送到了兴建伯府,与圣旨一道的还有这套乡君朝服。
姜小昙的正式封号就是‘乐平乡君’,而周昂母亲余氏的封号,则是‘高安乡君’。
这乐平乡和高安乡,正好又都是郭北县治下的乡镇。
“有劳太常了,怎么不见元丰和小翠?”周昂对着王太常还礼。
“一早就嚷着来了,那不是嘛。”王太常看向宴席中间,用目光给周昂示意,果然在一个角落看到了王元丰和小翠。
王元丰看到周昂在找自己,也是一脸兴奋的站起来挥手,还一脸天真的喊着‘木头哥!’
“元丰快坐下,忘了出门跟你说的了吗?只准吃不准说话。”小翠连忙将王元丰拉下,还用手捂着他的嘴,又在王元丰耳畔小声的提醒道。
周昂自然听到了王元丰的声音,只是一脸微笑的对着王元丰点了点头,一旁的姜小昙听到王元丰叫着木头哥,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周昂。
王太常有些尴尬的笑着,不过他今日倒也不怎么生气,以前他可是都不敢带王元丰出来,尤其后来府中又有了小翠。
但是自从周昂住在了自家对面,也不知为何那日周昂登门拜访后,小翠便像换了个性子一般,不仅不会跟着王元丰胡闹,反而时常约束管教王元丰,这倒是让二老无比欣慰。
“太常,开始吧!”周昂看了一眼天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周昂说开始自然是要正式举行仪式了,不过在这之前,王太常还要讲上一些话,其中包括对新人的祝福,还有宣读皇帝的册封旨意,毕竟封君也算大事,对于今日的婚礼来说更是喜上加喜。
就在伯爵府即将开始仪式的时候,紫宸殿中却是一片寂静,殿门关闭后,往日扮演着主持者的曹吉安也迟迟没有开口。
紫宸殿越是安静,殿中几位重臣的心情便越发压抑。
因为往日御前内阁会议都会提前通知会议内容,可今日一切都太过突然了。
直到气氛压抑到顶点的时候,景安帝的声音终于在帷幔后响起“你们可知?这些奏折里写的都是什么?”
景安帝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越来越近,当声音结束时,大袖白袍的景安帝已经走出帷幔,飘逸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紫宸殿中。
“恭迎陛下,恭祝陛下圣安!”众人齐齐躬身,便是心中再好奇,也要等见礼之后再说。
景安帝未作任何表示,径直走到了众人身前,而后站到了堆满奏折的圆桌前。
几位重臣还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所有人都用余光看着景安帝,只见景安帝随手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份奏折。
奏折被景安帝缓缓打开,而后就听到他用少有的肃杀之音读到“大理寺奏报,兵部员外郎陈功启,私通南蛮,将兵部最高机密,九州兵力分布图卖给了南蛮暹罗部。”
景安帝一句话让众人神色大惊,就连兵部尚书卫纪年都没想到,这奏折竟然是弹劾兵部之人的。
下一刻只见景安帝又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他没有打开书信,而是直接递给了卫纪年。
“这里还有他给暹罗首领的亲笔书信,你身为兵部尚书,应该对陈功启的字不陌生吧?”景安帝的声音完全变得冰冷,通敌叛国历来都是不可赦免的大罪。
卫纪年战战兢兢的接过书信,若兵部有人通敌叛国,他这个尚书也是难辞其咎。
书信才一打开,卫纪年便瞬间脸色惨白,这书信笔迹自然确认无误就是兵部员外郎陈功启的字,而书信中的内容更是毫不掩饰的通敌叛国之言。
有了这封书信,几乎审都不用审就能判陈功启一个满门抄斩了。
“陛下恕罪,臣确实不知兵部有人通敌叛国啊!”卫纪年已是满头大汗,此刻只有惶恐的跪下。
景安帝没有理会卫纪年,而是将手中奏折朝着卫纪年重重一摔,下一刻奏折凌乱的落在卫纪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