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齐齐点头,白浩风更是特别的感动。
他是堂亲,不是白蓁蓁的亲弟弟,但不管是白蓁蓁也好还是白鹤染也好,却都待他如亲弟一般,一点都没有分别,这让他特别感动。
他知道这两个堂姐的身份特殊,一个是未来的尊王妃,一个是未来的慎王妃,那个说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哪个跺跺脚整个东秦都要震三震。
本以为这样的堂姐不会在意他这个堂弟的,可是没想到这两个堂姐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的架子,就算是跟皇子王爷有了婚约也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也不能这么说,和从前还是不一样的。从前的白鹤染根本就不理他,从前的白蓁蓁虽然也能同他玩耍,但只把他当成个小孩子,那种感觉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白浩风心里想着这些,竟不自觉地开了口,由衷地说道:“蓁姐姐放心,我都记得了。”
白蓁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脸蛋泛上两团红晕,红扑扑的,很是好看。
老夫人感慨:“孙女长大了,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白蓁蓁笑嘻嘻地说:“过了年我和三姐都十三岁了。”
二夫人谈氏听完就笑了,“可不是么,十三岁了,家里再留你们两年,也该一个一个的出嫁了。燕语还没说亲,许还能等两年,但蓁蓁的亲事都订了,怕是一及笄九殿下就要上门迎娶。”她冲着红氏端了端酒杯,“小嫂子,你闺女养得真好,恭喜你了。”
红氏也端了酒杯,本是小啄了一口,可再看谈氏却是一饮而尽,白兴武也只是看了一眼,却没说什么。她这酒就放不下去了,便干脆也干了杯。
白蓁蓁坐了回来,能看出来她二婶情绪不是很好,但也不好多问。二叔家的事人人心里都有猜测,何况白千娇半年多没有出现过了,傻子也能看出是有事。
接下来轮到了白燕语,可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的白燕语,端起酒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只能愣愣地看着在座的人,嘴巴开了又合,最后化为一个苦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该说的话都让二姐姐和蓁蓁说尽了,那我就说些更实在的。我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能赚到更多的银子,帮着二姐姐把镇上的作坊打理好,也为天赐镇出一份力。”说完又看向林氏,酒杯举了举,“姨娘,这杯我敬你,谢谢你生了我,也谢谢你在我选择跟二姐姐走时,没有哭着喊着拦住我,更谢谢你能稳下心来在国公府好好生活,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闹一起作。你不知道,有一段日子我很怕你会像从前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一样,更怕你会像后来的两位新姨娘一样。如果你学着她们一起折腾,那我就没脸跟着二姐姐学本事做事情了,也没脸跟蓁蓁还有灵犀她们在一起玩了。所以姨娘,女儿谢谢你。”
她说完,也是一饮而尽,只是不盛酒力,喝完之后咳了几声。
白蓁蓁就揶揄她:“三姐你这酒量是真不行,回头我陪你好好练练。”
白燕语点头,“行,我是得好好练练,不能给你们丢脸。”说完又问白鹤染,“姐,灵犀呢?还在念书?要不要叫人把她换下来一起吃饭?”
白鹤染笑了,“我反正叫了几次都没成功,你要是能把她换下来就算你本事。”
白燕语摊摊手,“我也没那个本事。说好了一人一个时辰,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可是她一坐到哥哥榻边就没完没了,赶都赶不走。不过好在书念得不错,可见皇家的孩子确实底子打得好,比我们强,至少比我强。”
三夫人关氏听了这话听出门道,小声问道染:“我听这个意思,是嫡公主对忘儿有心意?”
不等别人开口,老夫人先笑眯眯地点了头,“是啊,我也是没想到忘儿还有这个机缘。我看嫡公主那个孩子是真的不错,一点儿都不自恃清高,也不端着嫡公主的架子,对忘儿也是真有心。刚刚红家的大夫人还说,等忘儿好了之后就要去宫里下聘。”
关氏听完就乐了,“那咱们家可是又多了一份皇亲。真没想到,孩子们长大了居然都订了皇亲,做正妃的做正妃,娶嫡公主的娶嫡公主,真是出息。”
老夫人也觉得自家的孩子有出息,十分的自豪。
白瞳剪这时问了句:“之前听说天赐镇有新规矩,女子满十八才能出嫁,男子满二十才能成亲,这事是真的假的?蓁蓁,阿染,你们两个也要遵这个规矩吗?那两个皇子同意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向白鹤染看了过来。这规矩是白鹤染定的,所以他们也想听听白鹤染怎么说,毕竟先前有过话,只要等到白鹤染及笄,十殿下就要来迎娶的。
白鹤染听了这话就点点头,“规矩是我定下的,我自然也是要遵守,蓁蓁你呢?”
白蓁蓁当时就表了态:“同样遵守!二姐姐说了,这是对男女双方的保护,因为成亲太早对身子不好,有孕太早也对身子不好,十八和二十才是最合适的成亲年龄。虽然我不住在天赐镇上,但是好的东西大家都要汲取,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那九殿下那边怎么说?”白瞳剪还是担心,“你得跟九殿下商量好。”
“有什么可商量的?”白蓁蓁大声道,“君慕楚他得听我的!他要是不听我就不嫁了!”
白鹤染也跟着说了句:“确实,他们要是不听话,我们就不嫁了。”
“是谁说要不嫁了?”话音刚落,就听花厅外有男子的声音传来,同样伴随而来的还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步子都很重,是男子。
人们惊讶地往外看,白鹤染却已经听出声音是谁,面上欣喜,心里头也高兴,于是最先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就往外迎,一边迎一边道:“不是说要在京里忙,你怎么过来了?”
话音落,人已至,一双手自然而然地伸过去,与来人握到了一处。
今日的君慕凛穿了一身绛紫色冬袍,眼睛弯弯笑着,眸间颜色竟与这身衣裳很配。
又一个声音嗷地一声叫了起来,是白蓁蓁,叫的是:“君慕楚!你不是说阎王殿有案子要办,要在年前将旧案结清吗?怎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说话间,人也至,两双手同样握到了一处。
到是另外一个来的人显得有几分落寞,可这落寞也没落多一会儿,就见一位女子走到跟前,小声说了句:“你来啦!”声音虽小,但带着惊喜。
是白燕语,听她说话的人,是五皇子君慕丰。
君慕凛告诉白鹤染:“京里事情都安排好了,听说白家在公主府摆了辞年宴,我跟九哥一合计,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没出城就遇着五哥,说什么也要一起来。”说完,放下了白鹤染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主动向老夫人行了礼,“晚辈给老夫人问安。”
随着他这一句,九皇子五皇子也齐齐揖手行礼:“晚辈给老夫人问安。”
白家老夫人受了不小的惊吓,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还带翻了面前的酒杯。
这一下子三位皇子给她行礼问安,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愣了半天方才想起之所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是因为自己应该跪着。人家是皇子,她是臣妇,哪有君给臣行礼问安的道理,这个礼应该她带着白家人一起行啊!
老夫人一反应过来,立即就要付诸行动,可还不等她动呢,君慕凛就已经大步上前,伸出手直接把要跪下的人给扶住了。“老夫人这个礼要是行了下去,阿染可要怪本王了。今日我们兄弟几个实在唐突,搅了大家的辞年宴,老夫人若是再这般循规蹈矩的,那我们兄弟三人可就不敢再留,更没脸赖在这儿一起吃这顿辞年宴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也不好再坚持跪了,可也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于是只好求助白鹤染。
白鹤染无奈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将老夫人接过,自己搀着,这才对君慕凛道:“你们要来吃辞年宴怎么不提前吱会一声儿?我们也好晚些时辰吃,等等你们。不过还好,菜都没怎么动,就是喝了几杯酒。你们要是想参与那就坐下吧,不过这算晚到,要罚,每人自罚三杯!”
这个话就把局面给打开了,三位皇子入席,各罚三杯,三杯酒下肚,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二老爷白兴武已经做为代表开始向三位皇子不停劝酒了。
人们先前有些紧张,不过吃着吃着就缓合了许多,再看三位皇子也是挺热情的,没有什么架子,君慕凛还时不时地跟白浩轩和白浩风说话,心便放了下去,话题重新打开。
虽然未婚夫入了席,但座位也并没有刻意的重新排过,白鹤染和白蓁蓁都没有伴在未婚夫身边坐,还是在之前的老位置。男人自有男人来陪,白兴武把这个任务接了过去,做得很好。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跟三位皇子推杯换盏,心下也是感慨。
忽然就觉得当初老太爷的决定是错的,文国公的爵位要是传给了老二,或许结局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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